没有人的文明，毫无意义。……吗？

赛博飞升洞见

Insights About Cyberspace Ascension

没有人的文明，有意义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但凡是一个中国人并且活在2023年1月22日以后，可能都做否定回答，即

记住没有人的文明，毫无意义。

这是流浪地球2中马兆在牺牲前对图恒宇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正因为看过电影，并且经过思考，我产生了与大流（刘）看法不同的观点。

“没有人类的文明”，指的是数字生命计划的未来 —— 赛博飞升。

你说得对，但由于人类在神经生物学领域还处于探索阶段，目前没有人可以理解意识的本质、大脑的原理，所以一切与赛博飞升有关的讨论都是扯淡，是脱离物质基础和客观事实的。

影片中的数字生命计划的设定实际上是比较模糊的，没有花篇幅去细节（人类甚至难以想象未来的神经生物学），但影片中确实用了类似“上传意识”一样的术语，而技术表现也是类似这样一个方向的，所以笔者将影片中的数字生命理解为 —— 扫描大脑的物理结构，并使用计算机模拟大脑工作。这样其实更像是“数字大脑”或是“数字思维”，但这两个命名显然没有数字生命来的更有冲击力，而数字人类被别人用了。

想象一个人像影片中一样把意识上传，是很困难的，但是我们可以大概猜想，相比于拥有物理肉体的人类，数字生命将有哪些变化。

首先数字生命不会再拥有人类身体，也就是不会再拥有任何器官，如眼睛、耳朵、嘴、四肢等等，取而代之的也许是各种传感器数据、程序执行结果、网络内容等。不再拥有器官可能一定范围内限制了数字生命对物理世界的感知，但通过构建模拟的神经系统，和各种传感器，在工程领域内显然可以复现绝大多数人体感知，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有电子鼻、电子舌这样的传感器存在。

既然感知可以复现，那么失去器官还意味着失去什么呢？生理疾病。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上，大部分人类死于生理疾病（其他还有心理疾病、杀戮等），失去生理疾病可能会导致两方面结果，一方面是相比物理人类，数字生命人类更不容易死了；另一方面是其他死亡原因的比例会更大，如前文提到的心理疾病、赛博杀戮、和赛博疾病。由于在赛博飞升后当下人类的伦理学将不再存在死于心理疾病的人会大幅增加；就像物理人类会杀戮一样，赛博杀戮也将诞生，其形式我们目前只能想象为，植入病毒、删除文件、引发 bug 等；任何计算机程序都会出错，在数字生命年代，出错的结果可能就会导致赛博疾病，当然在真的实现赛博飞升后，出现的疾病必将远超笔者和任何一个现代人类的想象，我们把新型出现的疾病都归纳为赛博疾病。也许很多人以为，赛博飞升会让所有人避免死亡，但有很大的可能事实并非如此，就像很多人认为城市工业化后，死亡率会下降一样（根据研究）。

长期来看，工业化增长能够提高收入，提供更好的卫生条件。不过，短期内，由于城市拥挤、工作条件恶劣、法律法规不健全等因素，工业化带来的不是福利，而是一段被遗忘的苦难。

也许如同工业化一样，赛博飞升将会带来的也不是福利，而是另一段被遗忘的苦难。尽管赛博飞升并不会让所有人都避免死亡，但是避免生理疾病，足以让人类的增长速率翻若干倍。历史上像这样的变革也发生过很多次，其中比较著名的，被称作工业革命。

在补充了赛博飞升和数字生命的细节后，回归一下本文的主题，没有人的文明，有意义吗？也许在数千年前，有一位人类（也可能是类人猿）思想家，幻想了可以不用随地大小便，可以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狩猎觅食，可以活过40岁，甚至是80岁。这位思想家会认为这样未来的文明是没有意义的吗。

辩证法唯物论中提到：

世界不是别的，就是无限发展的物质世界（或物质世界是无限发展的）。

静止或均衡只是运动的要素之一，是运动的一种特殊情况。离开运动而考察物质的错误，就在于把这种静止要素或均衡要素夸张起来，把它掩蔽了并代替了全体，把运动的特殊情况一般化、绝对化起来。

事实上，文明也是运动或是说发展的，人类文明中的物理人类同样也是从单细胞生物、类人猿发展而来的，将猿类称为人类的祖先。那为什么不能把数字生命看作是物理人类所发展而成的呢，同样将物理人类成为数字生命人类的祖先。

如果你认同数字生命人仍是人类，那么现在你应该能认同没有人的文明，是有意义的了。但是也有人认为：数字生命人类不是人类。这种观点是可以理解的，就像单细胞生物不是人类，类人猿也不是人类一样，所以在赛博飞升后，我提倡使用“地球文明”而非人类文明，尽管数字生命人类可能并非是人类，但是我们的文明都孕育自相同的行星，以行星为名称呼我们的文明，再合适不过。